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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史记·廉颇蔺相如列传》的原文及翻译

2023-05-11 16:18来源:通历史网
    廉颇者,赵之良将也。赵惠文王十六年,廉颇为赵将伐齐,大破之,取阳晋,拜为上卿,以勇气闻於诸侯。蔺相如者,赵人也,为赵宦者令缪贤舍人。
 
    译文:廉颇,赵国名将。赵惠文王十六年(前283),廉颇率军征讨齐国,大败齐军,夺取了阳晋,廉颇因战功被赵王封为上卿,廉颇作战以勇武闻名于天下。蔺相如,赵国人,是赵国宦者令缪贤家的门客。
 
    赵惠文王时,得楚和氏璧。秦昭王闻之,使人遗赵王书,原以十五城请易璧。
 
    译文:赵惠文王在位期间,赵王得到了楚国产的宝玉和氏璧。秦昭王听说了赵王得到宝玉的事,就派使者给赵王一封书信,表示秦国愿意用十五座城池换赵国的和氏璧。
 
    赵王与大将军廉颇诸大臣谋:欲予秦,秦城恐不可得,徒见欺;欲勿予,即患秦兵之来。
 
    译文:赵王同大将军廉颇及大臣们商议:要是把宝玉给了秦国,秦国的城邑恐怕也不可能得到,白白地被人欺骗;要是不给呢,又怕秦国会马上出兵来攻打赵国。
 
    计未定,求人可使报秦者,未得。宦者令缪贤曰:“臣舍人蔺相如可使。”王问:“何以知之?”
 
    译文:对策没有商量好,赵王想找一个能派到秦国去回复的使者,始终没有合适的人选。这时宦者令缪贤对赵王说:“臣的门客蔺相如可以胜任出使秦国的任务。”赵王问:“卿如何知道蔺相如可以胜任此次任务呢?”
 
    对曰:“臣尝有罪,窃计欲亡走燕,臣舍人相如止臣,曰:‘君何以知燕王?’
 
    译文:缪贤回答说:“为臣曾犯过罪,曾打算逃亡到燕国,臣的门客蔺相如阻拦了臣,说:‘大人如何知道燕王肯定会收留大人的呢?’
 
    臣语曰:‘臣尝从大王与燕王会境上,燕王私握臣手,曰“原结友”。以此知之,故欲往。’
 
    译文:臣对他说:‘我曾随大王在国境上与燕王会过面,燕王也握住我的手,说“愿意与我交个朋友”。因此我知道燕王肯定能收留我,所以想投奔到燕王那里去。’
 
    相如谓臣曰:‘夫赵强而燕弱,而君幸於赵王,故燕王欲结於君。
 
    译文:相如对我说:‘赵国是强国,燕国弱国,而大人正受宠于赵王,所以燕王想要与大人结交。
 
    今君乃亡赵走燕,燕畏赵,其势必不敢留君,而束君归赵矣。君不如肉袒伏斧质请罪,则幸得脱矣。’
 
    译文:现在的情况是大人犯了错从赵国逃到燕国,燕国畏惧赵国,这种形势下燕王必定不敢收留大人的,而且燕王还会把当然捆绑起来送回赵国。大人不如脱掉上衣,露出肩背,伏在斧刃之下请求大王治罪,这样也许能侥幸被赦免。’
 
    臣从其计,大王亦幸赦臣。臣窃以为其人勇士,有智谋,宜可使。”於是王召见,问蔺相如曰:“秦王以十五城请易寡人之璧,可予不?”
 
    译文:臣听从了蔺相如的意见,大王也开恩赦免了为臣。经过此事,臣认为这人是个勇士,有智谋,派他出使很适宜。”于是赵王立即召见了蔺相如,赵王问蔺相如说:“秦王用十五座城请求交换寡人的和氏璧,依先生看,能不能把和氏璧给秦王?”
 
    相如曰:“秦强而赵弱,不可不许。”王曰:“取吾璧,不予我城,奈何?”
 
    译文:相如说:“秦国强,赵国弱,不能不答应秦国提出的条件。”赵王说:“那秦王如果得到了宝璧,不给寡人城邑,又该怎应对呢?”
 
    相如曰:“秦以城求璧而赵不许,曲在赵。赵予璧而秦不予赵城,曲在秦。均之二策,宁许以负秦曲。”
 
    译文:相如说:“秦国请求用城换璧,赵国如不答应,赵国理亏;赵国给了璧而秦国不给赵国城邑,秦国理亏。两种对策衡量一下,宁可答应秦国的请求,让秦国来承担理亏的责任。”
 
    王曰:“谁可使者?”相如曰:“王必无人,臣原奉璧往使。城入赵而璧留秦;城不入,臣请完璧归赵。”赵王於是遂遣相如奉璧西入秦。
 
    译文:赵王说:“那谁可以派为使臣,出使秦国呢?”相如说:“大王如果确实无人可派,臣愿捧护宝璧前往出使。秦国作为交换的城邑割让给赵国,臣就把宝璧留给秦国;如果秦国耍赖,臣一定把和氏璧完好地带回赵国。”赵王于是就派遣蔺相如为使者和氏璧,西行入秦。
 
    秦王坐章台见相如,相如奉璧奏秦王。秦王大喜,传以示美人及左右,左右皆呼万岁。
 
    译文:秦王在章台宫接见蔺相如,蔺相如捧着和氏璧献给秦王。秦王大喜,把和氏璧给妻妾和左右侍从传看,左右都高呼万岁。
 
    相如视秦王无意偿赵城,乃前曰:“璧有瑕,请指示王。”
 
    译文:蔺相如看出秦王没有用城邑给赵国抵偿的意思,便走上前说:“这块美玉上有一点点瑕疵,让我指给大王看看。”
 
    王授璧,相如因持璧卻立,倚柱,怒发上冲冠,谓秦王曰:“大王欲得璧,使人发书至赵王,赵王悉召群臣议,皆曰‘秦贪,负其强,以空言求璧,偿城恐不可得’。议不欲予秦璧。
 
    译文:秦王把璧交还给蔺相如,蔺相如于是手持璧玉退后几步站定,身体靠在柱子上,怒发冲冠,警告秦王说:“大王想得到宝璧,必须派人送信给赵王,赵王召集全体大臣商议,大家都说:‘秦国贪得无厌,倚仗强大的国力,想用空话套取宝璧,秦王许诺给我们的城邑恐怕是要落空的。’商议的结果,是不想把宝璧交给秦国。
 
    臣以为布衣之交尚不相欺,况大国乎!且以一璧之故逆强秦之驩,不可。於是赵王乃斋戒五日,使臣奉璧,拜送书於庭。何者?严大国之威以修敬也。
 
    译文:臣认为平民百姓的交往尚且不互相欺骗,何况是大国之间的交往呢!况且为了一块璧玉的缘故就使强大的秦国不高兴,也是不应该的。于是赵王斋戒了五天,派臣捧着和氏璧,在殿堂上恭敬地拜送国书。为什么要这样做呢?是因为尊重大国的威望以表示敬意呀。
 
    今臣至,大王见臣列观,礼节甚倨;得璧,传之美人,以戏弄臣。臣观大王无意偿赵王城邑,故臣复取璧。
 
    译文:如今臣来到贵国,大王却在一般的台观接见臣,礼节非常傲慢;大王拿到和氏璧后,传给姬妾们观看,这样来戏弄臣。臣观察大王没有给赵王十五城的诚意,所以臣又收回宝璧。
 
    大王必欲急臣,臣头今与璧俱碎於柱矣!”相如持其璧睨柱,欲以击柱。秦王恐其破璧,乃辞谢固请,召有司案图,指从此以往十五都予赵。
 
    译文:大王如果一定要逼臣,臣的头今天就同宝璧一起在柱子上撞碎!”蔺相如手持宝璧,斜视庭柱,就要向庭柱上撞去。秦王怕蔺相如真把和氏璧撞碎,秦王便向蔺相如道歉,请求蔺相如不要如此,并召来主管的官员查看地图,指明从某地到某地的十五座城邑交割给赵国。
 
    相如度秦王特以诈详为予赵城,实不可得,乃谓秦王曰:“和氏璧,天下所共传宝也,赵王恐,不敢不献。
 
    译文:相如估计秦王不过用欺诈手段假装给赵国城邑,实际上赵国是不可能得到的,于是就对秦王说:“和氏璧是天下公认的宝物,赵王惧怕贵国,不敢不奉献出来。
 
    赵王送璧时,斋戒五日,今大王亦宜斋戒五日,设九宾於廷,臣乃敢上璧。”秦王度之,终不可强夺,遂许斋五日,舍相如广成传。
 
    译文:赵王送璧之前,斋戒了五天,如今大王也应斋戒五天,在殿堂上安排九宾大典,臣才敢献上宝璧。”秦王估量此事,毕竟不可强夺,于是就答应斋戒五天,请相如住在广成驿馆。
 
    相如度秦王虽斋,决负约不偿城,乃使其从者衣褐,怀其璧,从径道亡,归璧于赵。
 
    译文:相如估计秦王虽然答应斋戒,但必定背约不给城邑,便派自己的随从穿上粗麻布衣服,怀中藏好宝璧,从小路逃出,把宝璧送回赵国。
 
    秦王斋五日後,乃设九宾礼於廷,引赵使者蔺相如。相如至,谓秦王曰:“秦自缪公以来二十馀君,未尝有坚明约束者也。
 
    译文:秦王斋戒五天后,在殿堂上安排了九宾大典,去请赵国使者蔺相如。相如来到后,对秦王说:“秦国自穆公以来的二十几位君主,从没有一个坚守盟约的。
 
    臣诚恐见欺於王而负赵,故令人持璧归,间至赵矣。且秦强而赵弱,大王遣一介之使至赵,赵立奉璧来。
 
    译文:臣实在是怕被大王欺骗而对不起赵王,所以派人带着宝璧回赵国了,臣派的人已经从小路回到赵国。况且秦强赵弱,请大王派一位使臣到赵国,赵国立即就把宝璧送来。
 
    今以秦之强而先割十五都予赵,赵岂敢留璧而得罪於大王乎?臣知欺大王之罪当诛,臣请就汤镬,唯大王与群臣孰计议之。”秦王与群臣相视而嘻。
 
    译文:如今凭大王秦国的强大,先把十五座城邑割让给赵国,赵国怎么敢留下宝璧而得罪大王呢?臣知道欺骗大王之罪应被诛杀,臣也情愿下油锅被烹,只希望大王和各位大臣仔细考虑此事。”秦王和群臣面面相觑并有惊怪之声。
 
    左右或欲引相如去,秦王因曰:“今杀相如,终不能得璧也,而绝秦赵之驩,不如因而厚遇之,使归赵,赵王岂以一璧之故欺秦邪!”卒廷见相如,毕礼而归之。
 
    译文:秦王的侍从有人准备把相如拉下去,秦王趁机说:“如今杀了你,终归还是得不到宝璧,反而破坏了秦赵两国的交情,不如趁此好好款待你,放你回赵国,赵王难道会为了一块璧玉的缘故而欺骗秦国吗!”最终还是在殿堂上接见了蔺相如,完成了大礼放蔺相如回国。
 
    相如既归,赵王以为贤大夫使不辱於诸侯,拜相如为上大夫。秦亦不以城予赵,赵亦终不予秦璧。
 
    译文:蔺相如回到赵国后,赵王认为蔺相如是一位称职的大夫,身为使臣不辱使命,于是封相如为上大夫。秦国最终没有把城邑交割给赵国,赵国也最终没有把和氏璧交给秦国。
 
    其後秦伐赵,拔石城。明年,复攻赵,杀二万人。
 
    译文:此后秦国出兵攻打赵国,夺取了石城。第二年,秦国再次攻赵,斩杀两万赵国士卒。
 
    秦王使使者告赵王,欲与王为好会於西河外渑池。赵王畏秦,欲毋行。廉颇、蔺相如计曰:“王不行,示赵弱且怯也。”赵王遂行,相如从。
 
    译文:秦王派使者通告赵王,说秦王准备在西河外的渑池与赵王进行一次友好会见。赵王怕秦国使诈,想不去。廉颇、蔺相如商议道:“大王如果不去,就显得赵国既软弱又胆小。”赵王于是前往赴会,蔺相如随行。
 
    廉颇送至境,与王诀曰:“王行,度道里会遇之礼毕,还,不过三十日。三十日不还,则请立太子为王。以绝秦望。”
 
    译文:廉颇护送赵王到边境,与赵王诀别说:“大王此行,估计路程和会见礼仪结束,再加上返回的时间,不会超过三十天。如果大王三十天还没回来,就请大王允许臣等拥立太子为王,以绝秦国的妄想。”
 
    王许之,遂与秦王会渑池。秦王饮酒酣,曰:“寡人窃闻赵王好音,请奏瑟。”赵王鼓瑟。
 
    译文:赵王同意了廉颇的建议,便前往渑池与秦王会见。会宴时秦王饮到酒兴正浓时,说:“寡人听说赵王喜好音乐,就请赵王给寡人弹瑟吧!”赵王就弹起瑟来。
 
    秦御史前书曰“某年月日,秦王与赵王会饮,令赵王鼓瑟”。蔺相如前曰:“赵王赵王窃闻秦王善为秦声,请奏盆缻秦王,以相娱乐。”秦王怒,不许。
 
    译文:秦国的史官上前来写道:“某年某为某日,秦王与赵王一起饮酒,令赵王弹瑟。”蔺相如上前说:“我家大王听说秦王擅长秦地土乐,请让臣给大王捧上盆缶,以便互相娱乐。”秦王大怒,不答应。
 
    于是相如前进缻,因跪请秦王。秦王不肯击缻。相如曰:“五步之内,相如请得以颈血溅大王矣!”左右欲刃相如,相如张目叱之,左右皆靡。
 
    译文:这时相如向前递上瓦缶,并跪下请秦王演奏。秦王不肯击缶,相如对秦王说:“在这五步之内,我蔺相如可以把脖颈里的血溅在大王身上!”侍从们想要杀相如,相如圆睁双眼大喝一声,侍从们都吓得倒退。
 
    於是秦王不怿,为一击缶。相如顾召赵御史书曰“某年月日,秦王为赵王击鲊”。秦之群臣曰:“请以赵十五城为秦王寿”。
 
    译文:当时秦王很不高兴,但也无奈,只好敲了一下缶。相如回头招呼赵国史官写道:“某年某月某日,秦王为赵王击缶。”秦国的大臣们说:“请你们用赵国的十五座城向秦王献礼。”
 
    蔺相如亦曰:“请以秦之咸阳为赵王寿。”秦王竟酒,终不能加胜於赵。赵亦盛设兵以待秦,秦不敢动。
 
    译文:蔺相如也说:“那请你们用秦国的咸阳向赵王献礼。”秦王直到酒宴结束,始终也未能压倒赵国。赵国原来也部署了大批军队来防备秦国,因而秦国也不敢有什么举动。
 
    既罢归国,以相如功大,拜为上卿,位在廉颇之右。
 
    译文:渑池会结束以后,赵王回国,赵王认为此次会面,蔺相如功劳最大,册封蔺相如为上卿,地位在廉颇之上。
 
    廉颇曰:“我为赵将,有攻城野战之大功,而蔺相如徒以口舌为劳,而位居我上,且相如素贱人,吾羞,不忍为之下。”
 
    译文:廉颇知道后发牢骚说:“我是赵国将军,有攻城野战的大功,而蔺相如只不过靠能说会道立了点功,可是现在他的地位却在我之上,况且蔺相如本来只是个出身卑贱之人,这样的人地位居然能在我之上,真的让我感到羞耻,我不能忍受地位在蔺相如之下。”
 
    宣言曰:“我见相如,必辱之。”相如闻,不肯与会。相如每朝时,常称病,不欲与廉颇争列。已而相如出,望见廉颇,相如引车避匿。
 
    译文:廉颇还扬言说:“如果让我遇到蔺相如,我一定要当面羞辱他。”蔺相如听说后,刻意不与廉颇见面。蔺相如每到上朝时,常常以生病为借口躲在家里,不愿与廉颇去争位次的先后。没过多久,相如外出,蔺相如坐着马车出门,远远看到廉颇,蔺相如赶紧让人掉转车子回避。
 
    於是舍人相与谏曰:“臣所以去亲戚而事君者,徒慕君之高义也。今君与廉颇同列,廉君宣恶言而君畏匿之,恐惧殊甚,且庸人尚羞之,况於将相乎!臣等不肖,请辞去。”
 
    译文:于是相如的门客就一起来直言进谏说:“我们之所以离开亲人来侍奉大人,就是仰慕大人高尚的节义。如今大人与廉颇官位相同,廉颇经常口出恶言,而大人却因害怕躲着不敢见他,大人的畏惧未免太过分了,平庸的人尚且感到羞耻,何况是身为将相的人呢!我们这些人没有才能,请让我们告辞吧!”
 
    蔺相如固止之,曰:“公之视廉将军孰与秦王?”曰:“不若也。”相如曰:“夫以秦王之威,而相如廷叱之,辱其群臣,相如虽驽,独畏廉将军哉?
 
    译文:蔺相如坚决地挽留了他们,说:“诸位认为廉将军和秦王相比谁厉害?”回答说:“廉将军比不了秦王。”相如说:“以秦王的威势,而我却敢在朝廷上呵斥他,羞辱他的群臣,我蔺相如虽然无能,难道会怕廉将军吗?
 
    顾吾念之,强秦之所以不敢加兵於赵者,徒以吾两人在也。今两虎共斗,其势不俱生。吾所以为此者,以先国家之急而後私雠也。”
 
    译文:但是我想到,强秦之所以不敢对赵国用兵,就是因为有我与廉颇将军两人的存在,如今两虎相斗,势必不能共存。我之所以这样忍让,就是为了要把国家的急难摆在前面,而把个人的私怨放在后头。”
 
    廉颇闻之,肉袒负荆,因宾客至蔺相如门谢罪。曰:“鄙贱之人,不知将军宽之至此也。”卒相与驩,为刎颈之交。
 
    译文:廉颇听说了这些话,就脱去上衣,露出上身,背着荆条,由宾客带引,来到蔺相如的门前请罪。他说:“我是个粗野之人,想不到将军如此宽厚!”二人最终和好,成为生死与共的好友。
 
    是岁,廉颇东攻齐,破其一军。居二年,廉颇复伐齐几,拔之。後三年,廉颇攻魏之防陵、安阳,拔之。
 
    译文:这一年,廉颇率军向东进攻齐国,击败齐国的一支军队。过了两年,廉颇又一次率军攻占齐国的几个城邑。此后三年,廉颇率军攻占魏国的防陵、安阳。
 
    後四年,蔺相如将而攻齐,至平邑而罢。其明年,赵奢破秦军阏与下。
 
    译文:又过了四年,蔺相如领兵攻齐,打到平邑蔡收兵。第二年,赵奢率军在阏与城下大败秦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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